第(3/3)页 破庙外有人喊了一句:“说什么说,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你还想着进城,你个缺心眼儿的小王八蛋不要命了吗?” 是那包子铺的老板娘,妇人与一个中年男子互相搀扶着走进破庙,瞧着像是一夜没睡了。 掌柜的见李言与少女都没什么事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,咧起个难看笑脸说道:“没事儿就好,我们昨夜实在是出不来,听人说破庙这边儿死了人,我就猜到那些狗日的又来欺负你们了。” 这对儿夫妻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张木流与朱克悟的存在,实在是一进破庙,眼里就只有个又瘦又黑的少年。 掌柜的走过来惊叹道:“呀!我就随口一说,没想到这位公子当真是那江湖人?” 说着转头看了看朱克悟,疑惑道:“这位公子又是谁?你们一起救了小言吗?” 朱克悟还没来得及说话,张木流便替他说出来了,“这位可是你们俞国三皇子,昨夜差点儿就将我们三人逮去了。” 三皇子?我滴亲娘啊! 两人作势就要跪拜,朱克悟黑着脸瞪了张木流一眼,一步走过去扶住二人,无奈道:“我这儿不兴跪来跪去的,咱就当寻常聊天儿就行了。” 说是这么说,可这对儿夫妻还是十分不安。那可是皇子啊! 朱克悟十分无奈,忽然之间生了个念头,便指着张木流说道:“你们看,主要是这家伙救了两个小家伙,他可了不得,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,很厉害的大剑仙。” 张木流笑了笑,抬头看向天幕。 一个蟒袍青年悬停在半空,讥笑道:“一个小小元婴都能被称剑仙了?剑呢?” 一袭青衫拔地而起,对着朱克咏笑了笑,接着左手缓缓伸出,口中默念: “剑!” 一声过后,打从东边儿一道炸雷响起,紧接着有一条黑线扯着一个青衫少年疾驰而来。 刘工被抛在破庙门口,满头大汗。尽管这个不再邋遢的少年几乎魂儿都吓没了,可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一只木匣。直到他看清了那悬停半空的一袭青衫,才苦着脸说: “师傅,咱不带这么玩儿的,好歹跟我说一声儿啊!” 张木流微微一笑,说干得不错。 看着手中游方,张木流略微有些惊讶,怎的那剑身的黑色又褪去不少? 那位太子殿下忽然变换脸色,笑着说道:“方才与道友开个玩笑,可千万别生气啊!” 张木流也笑着说道:“不生气,这有什么生气的,打死你不就行了。” 朱克咏一手在背后掐诀,猛然间乌云滚滚,雷声不断响起。这位太子殿下抬起另外一只手,虚空中比划几下,一道巨大金色符箓便悬在半空,又是一阵金光,那道巨大符箓一分为八将张木流困在其中,符箓之间有丝丝闪电相连,不多时连那头顶与脚下都织出一片电网。于是此刻张木流便被关在一只以雷电编织的八角笼子内。 张木流手持游方,环视一周后笑着说道:“好手段!只可惜,你这雷法没有灭世的意境,而我手中有剑,开天破地。” 说着便一剑刺向头顶,银黑光束由打剑尖不断发出,一袭青衫此刻如同擎天一般。剑气之下,雷网瞬间消散。 朱克咏手腕翻转,破碎的雷电牢笼再次重聚,且八张符箓不断扩大,且每张符箓前又多出一道较小符箓,八张大符与八张小符逆向旋转不停,俨然是明八卦与暗八卦相辅相成。 张木流摇了摇头,道门正统术法在这朱克咏手中就只是瞧着好看罢了,又不是跟那姜末航一样的天之骄子。即便朱克咏算是年轻一代金字塔的第二层了,可还是境界很高,底子很烂。根本无需想什么法子破阵,这雷法大阵本身极具威势,可在朱克咏手中却成了疑阵。 不着急与他打斗,这么好的机会不偷学一手的话,实在是对不起朱克咏辛苦布阵。 于是便只见一个青衫剑客在雷电中走来走去,随手劈散来袭的雷电,在每道符箓前都要站立许久,看仔细了才肯换去看下一张。 朱克咏皱眉不停,这家伙竟敢如此托大? 下方的众人,则是神色各不相同。 刘工刚开始压根儿就没抬头看,这个终于整洁了些的少年人,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心,总觉得谁也打不过张木流。直到方才抬头一看,见一袭青衫在那雷海闲庭漫步,这才吓得少年人掏出烟斗,深吸一口后喃喃道: “这也太看不起人家辛苦布的阵法,小爷还是抽口烟压压惊。” 朱克悟则是盘腿坐在地上,看着那如同玩耍般的青衫剑客,又想着柳知允给他单独的一封信,心中感叹不已,“老柳啊!你真是仗义,若不是你给我的一封信,说不上等会儿挨揍的就不是大哥喽!” 柳知允单独给这位三皇子写了一封信,而这位三皇子也就记住了一句。 “元婴境界的黄鼠狼精,在张先生面前乖的跟孙子似的。” 包子铺的两夫妻早就吓傻了,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。 李言紧紧抓着岳荟的手,始终仰头注视着雷电交加的半空。一旁的少女嘴角微微咧起,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早晚也会与那半空中的剑客一般。 只是她不知道,在她身旁的又黑又瘦的少年人,心中想着:“我一定也会成为大剑仙,我一定会帮小荟报仇。” 由白麒麟化作的小白鹿独自卧在破庙顶端,耷拉着眼睛瞄了半空一眼,扯着鹿嘴没好气道: “就会装蒜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