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么巧?-《山海洗剑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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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这话一出口,这位掌柜连同伙计尽皆黑了脸。
张木流无奈传音,“你这也太那个啥了,找事儿也不能这么找啊!”
方葱委屈巴巴,出声道:“真不是,不信你尝尝嘛!”
青年半信半疑拿起那坛子喝了一口,也是噗一声喷在地上,这才转头看向掌柜的,张嘴道:“这是酒?你们这儿的水不要钱的么?”
好家伙,这所谓酒水一口喝下去,只觉得满嘴沫子,又酸又涩,比之家乡放的起了白毛儿的甜胚子还不如。
掌柜的还是忍着没发作,而是冷声道:“这酒是我们城主夫人苦心钻研而成,叫做解疲酒,不为醉人,而为解疲。你们凡夫俗子,欣赏不来这天上美味罢了。”
张木流只觉得自个儿得去找那位城主好好聊一聊了,你不愿人说你酒不好,可你也别卖水啊!
只见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把你们城主喊来吧,我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。”
挥手撤了桌子,青年带着少女缓步走进那解疲酒铺,里头酒客当真寥寥无几。
大概等了一盏茶功夫,有个满面怒气的中年汉子走来,这人一身锦衣,足蹬黑靴,一进酒铺就直奔张木流这桌子。
这位城主大人一巴掌将桌子拍的抖了几抖,吹胡子瞪眼道:“黄口小儿,你说我卖的假酒?”
张木流摘下酒葫芦,喝了一口归来乎,轻笑道:“在下可没说你这儿卖假酒,只是说了你们卖酒太实诚,水跟不要钱似的。”
这位城主倒也没大打出手,反倒是一屁股坐下,拿出个透亮的琉璃盅,掏出一壶所谓解疲酒沿着琉璃盅的边沿往下倒。透过琉璃盅,张木流才发现这酒原来是金黄色,上边儿还略微漂浮一股子白沫儿。
中年汉子瞪眼道:“见过这么好的酒水吗?我还就告诉你了,老子这酒,天下独一份儿,你们这些俗人不懂得品尝罢了。”
果然许多东西还是得看卖相,装在那坛子里头的,一口之下只有酸涩,可换了一副酒器后,连不爱喝酒的方葱都有些好奇。金黄透亮,冒着细小气泡,还飘着白沫儿的酒水,还是第一次见咧。
张木流笑着伸手端过去酒水,这次喝的比较慢,一口下去便打出个酒嗝儿,回味之下竟然有些香气。
见青年一口喝下,这位城主才略有笑意,却还是冷哼一声:“总得下肚了再来评说吧?听了外边儿传言便来砸场子,你是小孩儿吗?”
张木流摇头道:“你这酒得靠器皿才能卖,只说我这人,喝酒无数,你这酒细品之下尚可,可没个琉璃盅衬着,谁喝?”
这位城主叹了一口气,把自己的酒壶举起来一口饮尽,打了个长长饱嗝,气呼呼道:“你骂我祖宗先人都可以,唯独不能说我的酒不好!这事儿你得道歉。”
青年淡淡一笑,果真就起身作了一礼,说了句抱歉。
方葱瞪大眼睛道:“张木头,咱不是来找茬儿的么?你怎么还跟他道歉了?”
张木流摇了摇头,这还找个屁的茬儿,一看就是同道中人,喝酒便是。
原本跑来找茬儿的年轻人跟那城主坐而饮酒,两人一趟一趟换着上茅房。张木流说的最多的便是,“这酒真占肚子。”
最后不知怎的,张木流说自己打算在家乡开个酒铺,苦于无酒可卖。这位城主一听便急眼了,说瞧不起兄弟我是吧?我这解疲酒配方送你,外加专门酿造此酒的工具图纸。
按理说张木流不会接受,可今个儿他却毫不推却,人家送,他便收。
张木流甚至求着这位城主将自个儿的大印盖在自己带的通关文碟上,半点儿不嫌麻烦人。
天下酒水哪儿有不醉人的?哪怕是那甘州产的葡萄美酒,多了也醉人。
夜半三更的,原本就无人的酒铺愈加清静。那位炉温城主喝的烂醉如泥,已经摊在桌前,哈喇子直流。
当然不止那解疲酒,还有张木流的许多归来乎酒。
这会儿白衣青年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石头,取出南山拿在手中,瞧着像是要刻点儿什么。
方葱大吃一惊,“你还会刻章呢?”
青年淡淡笑道:“三百六十行不敢说全会,会一半儿还是有的。别说刻章,就算那木匠和泥瓦工,我都能做。”
少女歪着头想看青年刻的什么,只见那白衣青年皱眉沉思半天,之后手指头蘸着酒水在桌上划了几下,少女立马撇了撇嘴。
果然是个半桶水。
这边儿的酒铺掌柜凑过来,轻声道:“解疲酒是夫人在世时苦心研制,后来城主便拿这酒水当做宝贝,不容任何人说其不是。”
张木流点了点头,虽是只提了三言两语,可大致也猜的到了。
第二天清晨,这位城主大人捂着脑袋抬起头,白衣青年与绿衣少女早已消失不见,桌上只余一方寻常材质的印章,上刻,“疲酒涨腹,离人暖心。”
中年汉子拿起印章时猛然心神大震,连忙散去一身酒气,只觉得手中印章剑意沛然。
一身布褂的掌柜缓缓走来,笑着说道:“那位剑仙说了,拿了您最珍视之物,日后定叫这解疲酒名满天下。若是百年只内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,拿着这方印章,去胜神洲一个叫木秋山的地方寻他。”
这位城主拿着印章,觉得沉甸甸的。
不是那份剑意沉,而是那八个字,极重。
张木流早就带着方葱离开炉温城,打算往东边儿去个阴阳家山头儿,既是拜山,也是抛饵。
有人这么一直跟着,总不是个事儿啊!
…………
斗寒洲虽远在北边儿,却素有小牛贺洲之称,就是因为这片不算小的陆地,精怪众多。
一路往东,地形有些类似于胜神洲,大河向东流,西高东低,虽然还是冰天雪地,可总算没那般刺骨之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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