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小男孩笑了笑,遥遥对着李大奎跪下,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消失不见,留下个老者在雨中嚎啕大哭。 张木流走上前冷声道:“为了一本烂书,杀了亲孙儿。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,你若是还剩下一点儿心,你问自己,真的想过要将他复活吗?你就只想带他来这儿逛一圈儿,回去后就可以跟相熟之人说,你尽力了,可没办法。” 看着老慈少孝的祖孙俩,也只是在人前这样罢了。 李大奎无言以对,狂笑半天后伸手叩向自己脑门儿。死尸倒地,雨水夹杂血水染了一大片红。 一个清冷女子走上前来,皱眉问道:“一个分神修士,罪过至死么?” 张木流冷眼扫了一下李大奎的尸体,转身往酒馆走去,淡淡说道:“在你们眼里,死个人是再寻常不过了,还能换种法子继续活着不是吗?” 陈燕皱眉不停,传音道:“你与那谯雪阳都能冰释前嫌,为何对个打算悔改的老人不愿放手?你的道理就是这样的吗?” 白衣青年只留一道背影,还有一道冷漠声音。 “有的人是沦落人,有的人其实不是人。” …… 大打出手一次,张木流算是在这石门镇上出了名儿了,再走在外面,绝不会有人来寻事。 已到深夜,天色终于放晴,现在也没多少心思找地方歇息了,干脆带着白麒麟与妖苓去了东北角的海上。何弼的地图上,石门镇西北海上有一座更大的石门,那里便是正儿八经的入口。 可几人了那伫立海面的巨大石头前,却有些不知所措了。 已到七月底,天色纵然放晴,也只余一道细细月牙儿挂在天幕。 张木流悬在海面,看着眼前那块儿仿佛给剑仙一剑捅了个大窟窿的所谓“石门”,眼皮狂跳不止。 一句话就能说清楚这石门究竟多坑人。 天上见月,水中见月,过门见月。 张木流叹了一口气,以心声问道:“剑仙姐姐,咋整?” 果然,有一个俱芦洲人,就有一窝说俱芦洲方言的人。即便妖苓没去过俱芦洲,可众人这说话调调……确实给小丫头带偏了。 刘小北在剑阁中打着瞌睡,被这一声言语吵的没了睡意,恼怒道:“我哪儿知道去?光看着有什么用?走去试试啊!” 青年嘟囔一句:“忒不靠谱儿!” 见刘小北冷笑声起,张木流赶紧跑去那个巨大石门之下,御空来回好几遭,半点儿用也没有。 无奈之时,妖苓忽然弱弱说了一句:“饭主儿哥哥,我这手链,好像有点儿怪……” 张木流打眼看去,果然!小丫头的手链此刻有些弱弱光芒。 白衣青年忽然就笑了起来,大喊一声莲舟。紧接着那手链光芒愈盛。张木流取出那盏仿制的琉璃灯,以真火点燃。 虽是没了那威能,照个亮还是可以的。况且这琉璃灯,真品的主人,坐骑便是一朵莲花。 只见妖苓手腕的那五色手链发出一阵五彩光芒,接着脱手而去,在半空中变作个丈许莲台,缓缓落至水面。 小丫头一步跨出,跳到那莲台上,嘴角翘起极高。张木流也是才发现,这小丫头原来有两个小酒窝。 莲舟自行往那石门去,一袭白衣瞬身到莲舟之上,伸手揉了揉妖苓脑袋,笑着说:“妖苓大鬼王好本事啊!我束手无策的事儿,在你手中,就只是抬手而已。” 妖苓笑的更加灿烂,倒是含蓄了一些,没有先前那般难看了。 小姑娘笑了笑,猛然间却有些伤感。那个李大奎,确实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。 “饭主儿哥哥,手链是我娘给你的是吧?那个不要我的俱芦洲人,也死了对吧?” 张木流转头看向妖苓,可那小丫头却猛然间破涕为笑,咧着嘴说:“我只是脑瓜憨憨的,可我又不是傻子。” 张木流知道,小丫头最伤心的是那句,“你家大人不管你。” 于是这个白衣年轻人缓缓蹲下,对着小丫头说道:“我管你的呀!” 小丫头故作正经,板着脸拍了拍张木流的肩膀,一副小大人的模样,努着嗓门儿说: “嗯!饭主儿还行,以后要好好表现知道吗?妖苓大鬼王罩着你呢!就是……以后有好吃的,你的麻溜儿给我支棱起来。” 张木流哈哈大笑,干脆半躺在莲舟上,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。 此情此景,倒像是一副莲舟仙渡图。 莲舟行至石门,一阵涟漪之后便天地变换,别有洞天。 外面儿是缺月,这莲舟岛,却是圆月。 张木流起身远眺,穷尽目光,看到的尽是粉色莲花,一叶莲舟拨开荷叶缓缓向前。 妖苓跳起来大喊不停,手指着北边儿不住的叫饭主儿。 一袭白衣看去,原来是莲舟岛所在。老远便看得见,有一道不输匡庐飞瀑的流水从最高处往下狂泻,山巅五彩光芒不断。相比之下,竟让月色都有些黯淡。 张木流猛然转头,远处有个道袍中年人踩着荷叶尖儿,笑意不断。 张木流问道:“前辈是?” 那道人淡淡笑道:“余莲舟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