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白麒麟听着师徒俩的言语,暗自盘算了了一通这家伙若真是自起山头儿,会是个什么景象? 且不说自己与那不知死活的世间最后麒兽,光是一头盘瓠守山,那可是真正的炼虚境界大妖,便比那大多数山头起点要高。而且这家伙自身就个剑修,虽然资质说实话不咋地,可那剑道意气是没几个人比得上的。还有个合道境界无敌的剑修,都听盘瓠说了,离秋水跻身合道,合的是一道无上水属性真意,若是将那真意凝为道则,跻身炼虚后依旧是无敌存在。最骇人的还是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剑仙,既然跟着张木流了,那决计会在危难时刻出一份力。一句话就有能吓着自己的威能,以她活的年月,也就见过屈指可数的几人,所以称呼一声前辈,应该是对的。 反观这小子,明明一分为三,只留个本体在与合道期的妖物打斗,却丝毫不见修为与战力有减弱,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。 其实白麒麟猜的很对,若是按寻常分神来看,两道分身出去,的确是会拉低战力。只不过对如今的张木流来说,一时之间确实不会拉低本体战力,时间久了却不行。 事实上还有一个黑衣背木剑的青年,端坐云海,手里拿这个小酒坛子,像是在等人。 院子里边儿,张木流又凑过去与那大髯汉子交谈,后者十分拘谨。毕竟眼前人是个一剑就能劈开山巅的剑仙啊!我这小小金丹,与人攀交情? 其实炼化一半儿不惑时,张木流就能听见别人心中言语了,所以才会在白麒麟与乐青交谈时骂骂咧咧。而眼前的大髯汉子,一旦有什么心中言语,张木流很难听不到。 所以这位青衫剑客摇头一笑,给汉子递去一壶酒水,自顾自扯下酒葫芦也喝了一大口。接着才缓缓道:“说了请你喝酒,别这么拘束。” 白麒麟直接出声,与那大髯汉子说道:“年轻人有胆量,能让这抠门儿的家伙主动给你酒水的,不是他的仇家就是英雄豪杰。” 可不是嘛!有仇的灌醉放倒,说的来话的,灌醉放倒。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。 大髯汉子讪讪一笑,白麒麟接着说:“你也别太拘束,他有什么牛的?不就是个剑仙嘛?而且他杀那蛇精是应该的,谁让他把你们太子殿下打了个半死,又把你们那位老供奉吓跑了。” 汉子闻言面色僵硬,心说自己这是遇到什么大佛了?赶忙喝口酒压压惊。 这披甲的大髯汉子,看形象就是个爱喝酒的,见剑仙递来酒水,还有那一副酒鬼模样,便已经认定这位剑仙是实实在在的我辈人了。 此刻汉子喝了一口酒,胆子马上变大,笑着与张木流说道:“兄弟!你可不知道,瞧着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可心里其实怕的要死!若不是挑着个总兵头衔儿,我早跑了。不怕各位笑话,我万三到现在连个媳妇儿都没讨到,着实是怕死的。” 张木流笑道:“怕了才说明你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个木头。谁的命都是命,我们可以做那为他人赴死的傻子,却不是一定非得去做。我敬万老哥,就是因为即便你知道这个道理,即便你也很怕,但还是会挺身而出。” 一番真心实意的言语,万三受用极了,下意识又喝了一口酒,脸色涨红,转头对着小河说道:“没娶媳妇儿的可不止我万三一人,我要是本事再大一些,也就不会有十几个人无辜身死。” 又灌了一口酒,万三沉声道:“兄弟你应该发现了,那已经不算是蛇精了,腹下已经隐隐生出爪子,估摸着离化蛟不远了。它一爪子将我打飞,让我问问世人,为何人能吃蛇,而蛇不能吃人?” 顿了顿,汉子转身道:“请张先生教我!” 其实万三早前就怀疑,这位剑仙是先前俞都传说的那位,方才一听把太子打了个半死,就对上号了。 张木流笑道:“我去回答。” …… 一袭白衣在山巅缠斗,对战合道境界,又不是剑修,其实没什么压力,无外乎就是不知道这蛇精合道什么真意而已。 张木流背后游方复返,白衣青年低头笑着说:“不惑,再玩儿就丢人了,游方都看不下去了。” 游方一阵轰鸣,像是在笑话不惑似的。后者也仿佛来了气,那缕诡异火焰缓缓萦绕剑身,像是在对张木流说:“麻溜儿开整!” 青年一笑,想起那个自称小黑豆的女子剑仙,后来其实也说了,叫刘小北。先前在那四季分明的秘境内,将自己小腹戳了个窟窿,那一剑,张木流学到了。 于是青年持剑,一身剑意略微凝练,周遭也如同那女子剑仙一般,剑意碎虚空。 猛然间递去一剑,全无什么气象,却是令张木流神清气爽,令那即将化蛟的粉衣青年神色大骇。 合道又怎样?既成剑修,我一剑之下,教你神魔也要低头,更何况是一只小小半蛟。 元婴持剑入主黄庭后,可不是先前能比的。而且,用剑的,其实没几个脾气好的,只不过有些人能忍,有些人不能忍罢了。 一道无形无象剑气仿佛把虚空裂了个口子,在这头儿钻进去那头儿钻出,直奔蛇精眉心而去,后者手持短矩辛苦抵挡,却也只是稍稍将其偏移几分。粉衣青年猛然间身形化作百丈之巨,剑光穿过其硕大身躯,一条生出四爪的半蛟滚落下去,将将卡在那被先前一剑劈出来的巨大沟壑。 张木流持剑上前,单手高举不惑,学着那女子剑仙的第二剑,斜着劈去,嘴里说道: “谁吃的蛇你吃谁去,这种道理我听了太多了,今日我不想再讲道理。我与你讲个前因后果,那谁与死去之人讲道理?” 蛇精被一道剑气吓破胆子,惊恐吼叫道:“道长救我!” 一剑已下,再无收回的可能。只听到一声轰隆巨响,风泉山巅被斩出一个十字,蛇精身首异处。 云海端坐的黑衣青年背后多了两把剑,都有着古怪纹路,一把银黑相间,一把是暗红色剑身与银黑剑刃。 三个张木流合为一处,境界还是分神,战力也与那两道分神一样。 一身黑衣蓦然变作白衣,木剑竹麓与本命剑不惑也瞬间消失不见,唯一袭白衣背负游方。 张木流摘下朱红酒葫芦,对着不远处面色难看的道人,笑着说了一句前后并无什么关联的古怪言语:“恭喜九元道友跻身炼虚,还是狗改不了吃屎?” 九元既然选择来此,便再不称其前辈。 那位一直以护佑一国示人的道人,眉头猛然舒展,同样笑着说:“小友这是要与贫道不死不休了吗?” 白衣青年自顾自喝酒,半晌后才说道:“你当真以为,豆兵城北边儿被砍碎的渡船,没人去查吗?你当真以为,一个不出门的读书人,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背剑道士,一个整日稀里糊涂就知道喝酒吃肉的僧人,就只是摆着好看吗?你今日若是不出现,我还真不愿意把你与那渡船还有北边儿的宗门联系起来,只是你太着急了。” 九元道人被一连串的问题说的头皮发麻,这些事儿,可不是一座煮面潭压得住的。与通敌叛国的世人相比,他只会惨上无数倍。 “怪不得一直瞧着你面熟,现在一想,原来是当年那姓张的疯子的后辈啊!”九元道人皱眉道。 这位看似久居鼎山的道士,忽然笑了起来,挥手布出一道禁制,眯眼道:“我也想不通啊!你明知我已炼虚,凭什么还敢来招惹我?凭那头合道境界的白鹿?” 张木流喝了一口酒,心说反正不是我打你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