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而那位老人此刻苦笑不停,自嘲一笑,“终究是我这老家伙太自大了。” 说着便要鞠躬道歉,张木流急忙过去扶住,无奈道:“我就是逗前辈玩儿,您别往心里去。这炼丹术千奇百怪,什么样儿的都有,您又何必妄自菲薄呢?” 老郎中还是不停摇头,说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,没看出后辈神奇技法就算了,居然还冷嘲热讽。 张木流无奈至极,这老家伙怎么这么琉璃心?不是晶莹剔透,是一碰就碎。 给媏栀投去一个眼神,后者连忙说道:“老郎中,你看我们茏暮山数千年来有过几个男的供奉?现在可不就您一个了,说明两位山主都是认可您的炼丹术。而且啊!您也不想想,这小子才多大岁数,还是个剑客,他又会炼几种药?无非是精于一种罢了。” 张木流在一旁不停点头,老头儿这才有些缓过来…… 回暮山的路上,张木流叹气道: “今儿个差点儿就被碰瓷儿了!” …… 白鹿与姜末航帮着岳荟炼化丹药,彩儿带着张木流一路往暮山顶端去了,好在这次不需要去温柔乡了,若不然回去胜神洲后,性命堪忧啊! 倒是这茏暮山两位山主也是有意思,颇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。 师娘是茏山山主,叫清欢。而暮山山主却是叫做簪花。听名字就有一股争斗之意。 最令张木流好奇的是,明明师娘还长得那么年轻漂亮,干嘛要与被人称作老太婆的簪花山主怄气呢? 彩儿十分善解人意,笑着说:“两人理念不太相同罢了。清欢山主认为既然是女儿身,就得好好挑选个如意郎君,白头偕老那种。簪花婆婆则是觉得,天下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,与女子交往多半是馋身子而已。” 张木流哑然失笑,这么一看,簪花山主居然是有些可爱。 不多时便登山顶峰,没有清欢的茏山居那般雅致,只是如同凡俗大宅院般。院子里也是载重了无数花草,有个一身素衣,头上却簪了一朵大红花的老妇人正在舀水浇花。 彩儿几步跑过去,抢过水瓢,一边浇水一边说道:“婆婆,救我和萝儿姐姐的那两位前辈的儿子来了咱暮山,有事儿求婆婆。” 簪花山主未曾转头,只是笑道:“想去樵山取剑么?” 张木流抱拳作礼,“只知道要去取剑,现在才知道是往樵山。” 簪花山主又问:“莫不是携恩求报?” 这次却没有半点儿笑意。 张木流笑道:“来前都不知什么恩情,何来携恩求报一说。家师不知所踪,留的话让晚辈来此取剑,自当顺从。只是不知簪花前辈要如何才肯点头。” 老妇人终于转身,就是个寻常五十余岁老妇模样,除了一身精神头儿,没有别的出奇之处。 这位暮山山主盯着张木流看了许久,才终于有了笑意,“就一个条件。” 青年静候下言,只见老妇人转身摸了摸彩儿的脑袋,缓缓道:“这丫头跟我孙女儿一样,若是日后茏暮山有什么大祸,你得想法子护住茏暮山。若是真护不住,也得拼死护住彩儿。” 粉裙女子猛然转头,看了看那老妇人后低下头擦着眼泪。 张木流往前一步,郑重说道:“若是有那日,且我本事足,自然会想方设法保住茏暮山。若是本事不足,想要拼死护着彩儿的,可远不止我。” 还有一个傻头傻脑的烟鬼呢! …… 茏暮山总计三十三座山头儿,若是从上空看去的话,以茏山暮山分别往两边儿散去,呈个人字形。两脉各领十六座山头儿,唯有在那人子中间,仿佛一点儿的一座小山,是那茏暮山宗主所在之处,叫做樵山。 其实整个茏暮山,看似两位山主势大,可宗主若想真正做些什么事儿,只需开口就行。 而这茏暮山的宗主据说是个小丫头模样,已经消失近十年。 张木流又是独自登山,一路而来冷冷清清,无奈自言自语道:“也无什么柴薪堆积,更无老人授兵法,却叫做樵山。” 话音刚落,天地变幻,一袭黑衣来到一处火焰缭绕之处。 张木流摇了摇头,笑道:“真有钱,这秘境就有三个了。” 才往前走了一步,天地又再变换,成了一处秋风瑟瑟,枝枯叶落之地。 青年皱着眉头再次往前,果不其然变成个冰天雪地,一眼望去唯独银装而已。 笑着再走一步,看到的是潺潺溪水,草绿枝桠嫩,更有梨花开。 张木流顿足许久,再次往前,方才走出的四个地方仿佛被揉在一起,猛然间又像是被什么外物击碎一般,坍塌落地,于是此处空间又变成一方残破世界。 忽然间耳畔轰隆巨响,脚下废墟颤抖不停。极远处地面下陷,不多时缓缓升起一块儿火焰不断溢出的巨石,巨石停住后便猛然炸裂,一把炙热长剑悬停远方。 这次没有白骨,没有巨龙,一方破破烂烂的世界仿佛只有张木流一人。 终于有个长得半点儿不比离秋水逊色的白衣女子从远方袭来,站在远处看着张木流笑意不断。 女子问道:“来此取剑?” 张木流点点头。 女子笑道:“当年可曾有人怨我瞻部洲,无人往瘦篙洲出剑?” 张木流点点头,攥住剑柄,剑尖朝下,抱拳拱手道:“见过前辈。” 白衣女子疑惑道:“认识我?我都死了一个甲子了。” 青年笑道:“也曾枪挑儋州刑氏。” 尽管没见过面,可张木流一眼就看出来,这位绝美女子,就是当年一把剑杀穿儋州刑氏的那位女子剑仙。 女子笑着问:“是不是那帮家伙又不安生了?” 张木流点点头,错开此事,转而问道:“晚辈要如何取剑?” 白衣女子消失不见,只余一道声音: “问自己。” 一袭黑衣拔出游方,挑眼望去,居然有些四顾茫然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