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游方是先天之剑,在混沌中孕育出来的,本身就生有一些灵智,又是浑然一体,所以是决计没法儿衍生出剑灵的。 小孩儿心性的一柄古剑,一天到晚跟在个如同蚂蚁爬似的赶路少年身后,自然有些不高兴。于是游方时不时会去逗一逗这少年。 这夜游方又不安生了,趁着刘工面对铸渠发呆之际悄悄潜入极远处的河水中。猛然间顺着一条铸渠往刘工冲去,河水激荡。少年吓了一跳,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,反正看情形不是自己能打的就是了。于是他喊了一声“娘咧!”撒腿就跑,眼见还是跑不过那东西,他咬了咬牙,从怀里掏出一把泥巴币,也顾不得心疼,直接抛去给了那柄“吃钱”飞剑,紧接着一个筑基期的少年,脚踩着一把二手飞剑,一边抹眼泪一边往脊背山冲去。 花钱时没心疼,事后便想剁了自己的手。 一个时辰便冲到了脊背山山门,少年缓了一口气转头看去,那铸渠中的不知什么物件儿,还在紧追不舍。 于是一个终于不再邋遢的少年哭丧着脸几步跑去山门,大喊道:“前辈救命啊!我是来替我师傅送信的。” 守在山门口的自然还是老秦,这位境界深不可测的老人家早就注意到铸渠动静儿了,只是上次见过游方,老人认得这柄剑。于是古怪一笑,再没有理会。 今日拜山之人极多,都是这天下各方跑来求山上的炼器大师开炉铸兵。没有一个小门小户,大多都是山头钱多的烧着的,来求几柄神兵,放在宗门充库,都是给天赋好的弟子留的。 一伙儿人站在那衡门之外,瞧着慌慌张张跑来这处,又嘴里胡说八道不停的少年。 喊救命?脑子有病吧!这脊背山脚下,有人敢做什么伤人之事儿?要知道脊背山极早就有一条铁律,哪怕在外面有杀父之仇,在我脊背山碰到了,也得收敛。 一众人的怪异眼神让刘工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,果然,转头再去看铸渠,什么都没有了。 没有来就没有了吧。 少年不再多想,而是朝着老秦喊道:“这位是秦前辈吧?我是受我师傅差遣,来此送一封信与一样东西,顺便取走一柄剑。” 老秦故意没去搭理少年,于是便有一帮等待过门的修士哈哈大笑。 虽是无人出言嘲讽,可那笑声少年瞬间便涨红了脸。 刘工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:“我师傅姓张,这封信是给贵宗主的。” 又是一通大笑,这次也终于有人出言嘲讽:“我说小家伙,你一个筑基修士,你师傅是金丹?与脊背山的宗主有书信来往?想编个说法儿早点儿上山?这话谁听了都不会相信,还是好好去后面排着,咱一个个来。” 不等那人继续讥讽,老秦看向刘工,开口说道:“去边儿上等着。” 少年苦笑一声,只好走到一旁,轻轻蹲下后掏出烟斗开始抽烟。 其实少年人此刻心里把那个说话之人骂了不知有多少遍了,刘工甚至在想:“若是我师傅在此的话,几剑将你们这些龟儿子全戳趴下!笑话我?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,老子包袱里有一颗大魔心脏知道吗?知道大魔是什么境界不?” 少年人心中的牢骚在老秦耳中可是响如惊雷,这个守了不知多少年山门的老人家,觉得有趣极了。 也不知为何,自从那个少年来到此地,老秦就有些对那些笑过的人爱搭不理的,刘工在一边儿蹲了多久,那些先前笑过的人便跟着等了多久。 足足过去三个时辰,已经快要天光大亮了。那些人也后知后觉发现了些什么,于是个个儿皱着眉头瞪向刘工。 刘工哪儿管你这个,随随便便躺在一边儿,只是抽烟不停。其实他心想着:“随随便便就说别人,你们知道个屁!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?我刘某人长这么大,无论什么事儿,在我没知晓个前因后果之前,绝对不会去乱说。” 老秦微微一笑,往山头儿传音一句。不多时便有个板着脸的女子现身在山门口,瞪了一眼老秦。后者讪讪一笑,指着刘工说道:“就是他,说是那小子的徒弟。” 谢芸儿走过去刘工身旁,皱着眉头问道:“他人呢?” 刘工面色古怪,心说这怎么闻着味儿不对啊?只是他还是照实说:“师傅送师娘回乡了,说是他不敢来。” 那女账房闻言后脸色更黑,直接破口大骂,也不传音:“那个王八蛋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怕我吃了他?” 老秦捂住了额头,山门前等待的那些“大户人家”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刘工只好苦笑着传音道:“我估计他不怕谢姐姐吃了他,他把师娘打死他。” 一声谢姐姐,这位又是一宗少主,又是管着一座偌大脊背山钱财的财神娘娘这才开心起来。 “小家伙真会说话,来跟姐姐上山。”谢芸儿却未曾传音回复,而是大大咧咧故意让这些人都听见。 老秦面色古怪,心说:“这鬼丫头,真是越来越精,这下儿那小子又欠了脊背山一个人情。” 那些久久未曾登山的人,此刻皆是沉默。各自心中都在盘算着什么,估摸着回去宗门就会打听一个姓张的修士。 …… 黄昏与李无才于不止二人在监牢苦中作乐,时间虽是不长,可那两位衙役已经有些不愿再出去了。 于不止笑着与看守的狱卒聊天儿,“兄弟,你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,这监牢是个这么好的去处啊?要吃的有吃的,要喝的有喝的,除了撒尿拉屎不方便,这他娘的就是仙界啊!” 狱卒无奈说道:“于哥,你也就能跟我这儿贫嘴了,咱这漕县上下谁不知你们二位的为人?柳大人没来之前,也就你们老二位愿意帮衬着我们一些,愿意给那些没有靠山的乡亲们撑一把腰。若是你们蒙难了,在这监里过得不舒坦,我们以后哪儿还有脸出门。” 李无才斜躺在草席上,插嘴道:“我们能撑个什么腰,混了十几年了,还是个看门儿的。” 那狱卒却不这么认为,“新来的柳大人年轻有抱负,肯定不会让你们只做看门儿的,放心吧!” 又有一个狱卒急匆匆跑来,小声说:“于哥李哥,你们赶紧串一下词儿,柳大人一睁眼便说要来提审你们,估摸着小半个时辰就来了。” 第(2/3)页